第二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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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九的腦袋重回混沌，聽到床邊的人大喊太醫，太醫？
太醫不是皇帝和當官的才能用麼？這是哪裏啊……接著就什麽都聽不見了，耳邊慢慢傳來若有若無的抽泣聲。
蘇曉九感覺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說著什麽，聲音……好像是剛剛那個跳樓的少年。
“為什麽他那麽傷心呢，為什麽他傷心我也好難受啊？”蘇曉九按按自己發漲的太陽穴，不知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蘇曉九好像又看見那個少年背對著他，在街角餵貓，看見另一個少年就在不遠處望向男孩的方向。
好熟悉的場景……
他似乎聽見少年的哭泣，無助而絕望。少年縮在狹小的床上，用被子緊緊的捂住自己，身體抑制不住的抖動。
“你怎麽了，為什麽哭啊？”蘇曉九走過去掀開男少年的被子，一張沾滿淚水的眼睛露了出來。
蘇曉九突然腦袋一重，錯愕的瞪大了眼。
那是，自己的臉……
黑色，觸目皆是黑色，看不見什麽，也摸不到什麽。
好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應該在哪裏，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
等蘇曉九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床帳，有華麗覆古的花紋。
他轉過頭，透過床邊的一層薄紗，環視一周，房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人。
這是哪兒呢？為什麽會在這裏啊？感覺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蘇曉九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卻摸到了厚重的紗布，與此同時，擡起的手臂也傳來一陣痛楚。
正想著，就聽見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蘇曉九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
所以等陸瑯風撩開床簾的時候，就看到床上的人眉毛皺成一團，睫毛不安地顫動著，明顯就是一副裝睡的模樣。
不過這害怕的神情……
陸瑯風的心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多餘的聲音。要不是沒有走出去的腳步聲蘇曉九都要以為人走了。
“真的不打算睜開眼睛了？”
蘇曉九聽著對方調笑的語氣才知道來人早已看穿，只好怯怯的睜開眼睛。但是眼前的人卻讓他有一瞬間地忘了身在陌生之處的害怕與迷茫。
陸瑯風嘴角含笑的看著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嗯，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醒著的他呢，就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卻不料對方怯生生的撐著身子朝床角挪去，即使碰到了傷口疼也不顧……
“你……你是誰啊……”
陸瑯風突然有點懵。
“你不記得我了？”
蘇曉九搖頭。
“那你可還記得為什麽會倒在府外？”
搖頭。
“那……可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
“……”
“都不記得了？”難道是失憶了嗎？可是昨天醒的時候不是還記得嗎？
“我……我叫蘇曉九。”等陸瑯風以為不會有答案的時候，卻聽見那人怯怯的小聲說到。
“蘇曉九蘇曉九啊，”陸瑯風在心裏念了幾遍，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笑意，其實自己早在現代時就知道了，不過是想親口問出來而已。
“曉九，阿九，嗯……那阿九可還記得些其他的什麽嗎？”
蘇曉九的心因為對方對他的稱呼時語氣裏的寵溺而小小地顫動了一下，隨後想到他的問題，呆呆的搖搖頭。
“不記得也沒關系。”
往後……你有我就可以了，我絕不再讓你受一點傷害……
雖不解蘇曉九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癥狀，不過這些都應是他自己該考慮的，不需蘇曉九再為此感到困惑。
“阿九過來，”陸瑯風向床角的人招招手，“過來我給你換藥。”
蘇曉九這才記起自己身上的傷，見陸瑯風似乎沒有惡意，慢慢地向陸瑯風挪過去，結果手臂一用力又牽扯到傷口讓他“嘶”了一聲。他剛剛皺起眉毛就看到對方傾身過來，直接將他抱到了床沿。
陸瑯風感覺到蘇曉九被嚇得一下子抓緊了自己的衣服，彎了嘴角。
陸瑯風把藥端過來，見蘇曉九微紅著臉盯著被子上的花紋，知道他是有些害羞了，但是陸瑯風有忍不住壞壞的想到，接下來的大半個月你行動不便指不定還能幹些什麽呢……
“阿九傷口疼嗎？”陸瑯風給蘇曉九換藥，怕他疼，說著話轉移他的註意力。
“不……不疼了。”因為傷在肩膀上，陸瑯風靠得很近，每當他說話時，聲音就在蘇曉九的耳畔，對方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裸露的肌膚上，讓蘇曉九感覺到面紅耳赤，腦中發慌，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忌疼不疼的問題。
但陸瑯風是在很認真的換藥的，聽他說不疼，說:“那太醫說用的是最好的傷藥，看來還是沒有騙我，傷口快要結痂了，這幾天註意不要沾水，要幹什麽要拿什麽叫我就好，不要扯到傷口，不然再裂開會很痛的。”
蘇曉九聽著對方絮絮叨叨地說著，陌生的環境，空白的記憶，一切都讓他本能的感到害怕，這人溫和的聲音卻一點點驅散了他心中的恐懼。
正想著，陸瑯風卻已整理好藥物轉身端走了，蘇曉九下意識地就抓住了他的袖子。
“嗯？”陸瑯風轉頭，一時不解他為何如此。
但蘇曉九覺得這下繼續抓著不是，放開也不是，剛剛沖動間的勇氣一下子洩了個幹凈，囁嚅著唇不知該說點什麽，手遲疑著就想要收回去。
陸瑯風卻好似看清了他的心思，對他笑道:“我叫陸瑯風，你隨便怎麽叫都行。”
“哦，”蘇曉九這才窘迫地放了手，結結巴巴道:“謝……謝謝你啊……”
陸瑯風未再就此多言，只是伸手揉揉蘇曉九的頭道:“阿九你要知道，你並不需要對我說這些。”
也沒有等蘇曉九回答，他接著說:“肯定餓了吧，我叫廚房熬了粥，給你端過來。”
“嗯。”蘇曉九應了聲，小貓似的眼神不知該何處安放，乖巧的樣子簡直想讓陸瑯風拽到懷裏再使勁的揉一揉看看他身上是不是和小貓一樣軟。
不過蘇曉九現在傷還未完全好，陸瑯風的願望暫時是無法實現了。
盡管蘇曉九一再說可以自己來，但是粥還是陸瑯風餵的，蘇曉九紅著臉喝了小半碗就不要了，陸瑯風皺眉不滿道:“這麽點就飽了？”
說著又舀了一勺送到蘇曉九的嘴邊。
蘇曉九因為對方餵粥而不斷湊近的臉而心跳如雷，哪裏還能吃的下什麽啊，慌忙搖頭表示真的吃不下了，但又不舍得推開陸瑯風的手，還是乖乖的吃下了面前的這口。
陸瑯風考慮到他剛醒倒也沒強求了，放下碗給他擦了擦嘴角，“那也行，少吃點，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可以吃晚飯了，不過阿九可是只能吃點清淡的。”
有點像哄小孩的語氣，對蘇曉九卻適用，點點頭表示自己吃什麽都可以。
“真的一點也不挑食？”陸瑯風有點驚訝地挑眉。
“那……那你挑食嗎？”蘇曉九反問。
還算是第一次主動問他問題，陸瑯風嘴角笑意愈深，掰著蘇曉九的指頭一根根數到:“我不吃青菜，不吃白菜，不吃茄子……嗯，等我再想想，哦哦！還不吃蔥，不吃香菜……”
蘇曉九看著自己的十根手指頭被陸瑯風裹在手裏，小聲說道:“好挑食啊……”
“是嗎，我覺得自己還是很好養活的。”陸瑯風不要臉的推銷自己，低頭在蘇曉九瘦弱的指尖上吻了吻。
“你……你真是……”真是什麽？蘇曉九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對面前這人……似乎毫無抵抗力……
“真是什麽？”陸瑯風倒是問出口了，握著蘇曉九的手卻一直沒放開。
蘇曉九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低著頭沒說話了。
陸瑯風心情頓時大好，笑著說道:“好好好，我真是不要臉行了吧？”
這下，蘇曉九更是不好意思了，臉燙得可以煮雞蛋了。
陸瑯風隨即問道:“既然醒了，想要下床走走嗎？”
蘇曉九急忙點點頭，眼裏終於閃現出些許亮光:“可以嗎？”
“唉……”陸瑯風故作遺憾地搖搖頭，“太醫說還不可以呢，阿九若是真的想出去的話，只能由我抱著出去了。”
【小劇場】
蘇曉九:你說過不讓我受傷了的……
陸瑯風親親他泛紅的眼:乖，這個不算，抹點藥今晚上就又好了，然後今晚上又可以……
蘇曉九:不……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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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不是皇帝和當官的才能用麼？這是哪裏啊……接著就什麽都聽不見了，耳邊慢慢傳來若有若無的抽泣聲。
蘇曉九感覺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說著什麽，聲音……好像是剛剛那個跳樓的少年。
“為什麽他那麽傷心呢，為什麽他傷心我也好難受啊？”蘇曉九按按自己發漲的太陽穴，不知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蘇曉九好像又看見那個少年背對著他，在街角餵貓，看見另一個少年就在不遠處望向男孩的方向。
好熟悉的場景……
他似乎聽見少年的哭泣，無助而絕望。少年縮在狹小的床上，用被子緊緊的捂住自己，身體抑制不住的抖動。
“你怎麽了，為什麽哭啊？”蘇曉九走過去掀開男少年的被子，一張沾滿淚水的眼睛露了出來。
蘇曉九突然腦袋一重，錯愕的瞪大了眼。
那是，自己的臉……
黑色，觸目皆是黑色，看不見什麽，也摸不到什麽。
好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應該在哪裏，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
等蘇曉九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床帳，有華麗覆古的花紋。
他轉過頭，透過床邊的一層薄紗，環視一周，房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人。
這是哪兒呢？為什麽會在這裏啊？感覺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蘇曉九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卻摸到了厚重的紗布，與此同時，擡起的手臂也傳來一陣痛楚。
正想著，就聽見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蘇曉九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
所以等陸瑯風撩開床簾的時候，就看到床上的人眉毛皺成一團，睫毛不安地顫動著，明顯就是一副裝睡的模樣。
不過這害怕的神情……
陸瑯風的心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多餘的聲音。要不是沒有走出去的腳步聲蘇曉九都要以為人走了。
“真的不打算睜開眼睛了？”
蘇曉九聽著對方調笑的語氣才知道來人早已看穿，只好怯怯的睜開眼睛。但是眼前的人卻讓他有一瞬間地忘了身在陌生之處的害怕與迷茫。
陸瑯風嘴角含笑的看著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嗯，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醒著的他呢，就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卻不料對方怯生生的撐著身子朝床角挪去，即使碰到了傷口疼也不顧……
“你……你是誰啊……”
陸瑯風突然有點懵。
“你不記得我了？”
蘇曉九搖頭。
“那你可還記得為什麽會倒在府外？”
搖頭。
“那……可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
“……”
“都不記得了？”難道是失憶了嗎？可是昨天醒的時候不是還記得嗎？
“我……我叫蘇曉九。”等陸瑯風以為不會有答案的時候，卻聽見那人怯怯的小聲說到。
“蘇曉九蘇曉九啊，”陸瑯風在心裏念了幾遍，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笑意，其實自己早在現代時就知道了，不過是想親口問出來而已。
“曉九，阿九，嗯……那阿九可還記得些其他的什麽嗎？”
蘇曉九的心因為對方對他的稱呼時語氣裏的寵溺而小小地顫動了一下，隨後想到他的問題，呆呆的搖搖頭。
“不記得也沒關系。”
往後……你有我就可以了，我絕不再讓你受一點傷害……
雖不解蘇曉九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癥狀，不過這些都應是他自己該考慮的，不需蘇曉九再為此感到困惑。
“阿九過來，”陸瑯風向床角的人招招手，“過來我給你換藥。”
蘇曉九這才記起自己身上的傷，見陸瑯風似乎沒有惡意，慢慢地向陸瑯風挪過去，結果手臂一用力又牽扯到傷口讓他“嘶”了一聲。他剛剛皺起眉毛就看到對方傾身過來，直接將他抱到了床沿。
陸瑯風感覺到蘇曉九被嚇得一下子抓緊了自己的衣服，彎了嘴角。
陸瑯風把藥端過來，見蘇曉九微紅著臉盯著被子上的花紋，知道他是有些害羞了，但是陸瑯風有忍不住壞壞的想到，接下來的大半個月你行動不便指不定還能幹些什麽呢……
“阿九傷口疼嗎？”陸瑯風給蘇曉九換藥，怕他疼，說著話轉移他的註意力。
“不……不疼了。”因為傷在肩膀上，陸瑯風靠得很近，每當他說話時，聲音就在蘇曉九的耳畔，對方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裸露的肌膚上，讓蘇曉九感覺到面紅耳赤，腦中發慌，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忌疼不疼的問題。
但陸瑯風是在很認真的換藥的，聽他說不疼，說:“那太醫說用的是最好的傷藥，看來還是沒有騙我，傷口快要結痂了，這幾天註意不要沾水，要幹什麽要拿什麽叫我就好，不要扯到傷口，不然再裂開會很痛的。”
蘇曉九聽著對方絮絮叨叨地說著，陌生的環境，空白的記憶，一切都讓他本能的感到害怕，這人溫和的聲音卻一點點驅散了他心中的恐懼。
正想著，陸瑯風卻已整理好藥物轉身端走了，蘇曉九下意識地就抓住了他的袖子。
“嗯？”陸瑯風轉頭，一時不解他為何如此。
但蘇曉九覺得這下繼續抓著不是，放開也不是，剛剛沖動間的勇氣一下子洩了個幹凈，囁嚅著唇不知該說點什麽，手遲疑著就想要收回去。
陸瑯風卻好似看清了他的心思，對他笑道:“我叫陸瑯風，你隨便怎麽叫都行。”
“哦，”蘇曉九這才窘迫地放了手，結結巴巴道:“謝……謝謝你啊……”
陸瑯風未再就此多言，只是伸手揉揉蘇曉九的頭道:“阿九你要知道，你並不需要對我說這些。”
也沒有等蘇曉九回答，他接著說:“肯定餓了吧，我叫廚房熬了粥，給你端過來。”
“嗯。”蘇曉九應了聲，小貓似的眼神不知該何處安放，乖巧的樣子簡直想讓陸瑯風拽到懷裏再使勁的揉一揉看看他身上是不是和小貓一樣軟。
不過蘇曉九現在傷還未完全好，陸瑯風的願望暫時是無法實現了。
盡管蘇曉九一再說可以自己來，但是粥還是陸瑯風餵的，蘇曉九紅著臉喝了小半碗就不要了，陸瑯風皺眉不滿道:“這麽點就飽了？”
說著又舀了一勺送到蘇曉九的嘴邊。
蘇曉九因為對方餵粥而不斷湊近的臉而心跳如雷，哪裏還能吃的下什麽啊，慌忙搖頭表示真的吃不下了，但又不舍得推開陸瑯風的手，還是乖乖的吃下了面前的這口。
陸瑯風考慮到他剛醒倒也沒強求了，放下碗給他擦了擦嘴角，“那也行，少吃點，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可以吃晚飯了，不過阿九可是只能吃點清淡的。”
有點像哄小孩的語氣，對蘇曉九卻適用，點點頭表示自己吃什麽都可以。
“真的一點也不挑食？”陸瑯風有點驚訝地挑眉。
“那……那你挑食嗎？”蘇曉九反問。
還算是第一次主動問他問題，陸瑯風嘴角笑意愈深，掰著蘇曉九的指頭一根根數到:“我不吃青菜，不吃白菜，不吃茄子……嗯，等我再想想，哦哦！還不吃蔥，不吃香菜……”
蘇曉九看著自己的十根手指頭被陸瑯風裹在手裏，小聲說道:“好挑食啊……”
“是嗎，我覺得自己還是很好養活的。”陸瑯風不要臉的推銷自己，低頭在蘇曉九瘦弱的指尖上吻了吻。
“你……你真是……”真是什麽？蘇曉九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對面前這人……似乎毫無抵抗力……
“真是什麽？”陸瑯風倒是問出口了，握著蘇曉九的手卻一直沒放開。
蘇曉九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低著頭沒說話了。
陸瑯風心情頓時大好，笑著說道:“好好好，我真是不要臉行了吧？”
這下，蘇曉九更是不好意思了，臉燙得可以煮雞蛋了。
陸瑯風隨即問道:“既然醒了，想要下床走走嗎？”
蘇曉九急忙點點頭，眼裏終於閃現出些許亮光:“可以嗎？”
“唉……”陸瑯風故作遺憾地搖搖頭，“太醫說還不可以呢，阿九若是真的想出去的話，只能由我抱著出去了。”
【小劇場】
蘇曉九:你說過不讓我受傷了的……
陸瑯風親親他泛紅的眼:乖，這個不算，抹點藥今晚上就又好了，然後今晚上又可以……
蘇曉九:不……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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